作者简介:苏轼冰,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国作协会员,原云南省楚雄州双柏县文联主席、楚雄州作协副主席,曾创办《哀牢山文艺》《彝乡文化》并长期任主编,现供职于县委宣传部,为四级调研员,目前为脱贫攻坚驻村工作队员长期驻村。八十年代初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先后在《人民文学》《人民日报》《小说选刊.增刊》《诗刊》《中国作家》《中华文学》《诗选刊》《扬子江诗刊》《星星》《延河》《文学港》《雪莲》《边疆文学》《滇池》《云南日报》《春城晚报》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多万字,出版文学作品10部。近年来主要从事散文创作,每年均有散文作品在《人民日报》等发表。
作者像
又见家乡攀枝花作者:苏轼冰
今年年初,下乡到彝乡大麦地途中,路过太和江边的低热河谷地带,见到许多迎风绽放的攀枝花。那些红硕的花朵,开在一棵棵攀枝花树的枝干上,一下子点燃了人们对春天的期盼,让早春的大山里充满热情。
看着那火红一片的花海,我不禁想起了家乡的攀枝花。
我的家乡在云南中部,楚雄彝族自治州南部的双柏县大庄河畔,处于中低海拔,气候炎热的低纬度地带,喜温生长的攀枝花树随处可见。儿时记忆中,每年冬春交替,树还没有长出新芽,草儿还没有露尖,村里的桃花、梨花还没有打苞,晚上一家人还在围着火塘烤火,攀枝花却就早早地开了。它先是长出一个个暗红色的花苞,再一个个吐出鲜艳的花蕾,然后又一朵朵、一树树地绽放。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攀枝花树,只有花朵,没有树叶,村道旁、山坡上、田头地角,红红火火地开满了村庄,英姿飒爽,颇为喜气。
那些攀枝花,先是酒杯似的一个个深红色花骨朵含苞待放,然后是小碗一样大的鲜艳花朵在枝头绽开,一朵朵迎接清风,傲然怒放。一眼望去,像一片红艳艳的海洋,灿烂灼人。以前村子穷,有的人家都贴不起春联,孩子们就把含苞欲放的攀枝花骨朵红灯笼一样挂在门头两边,给过年的日子增添喜庆,祝愿来年的日子像攀枝花一样过得红红火火。
雨水、惊蛰、春分,转眼就到了清明,攀枝花一路笑盈盈地开着,火一样艳。它边开边落,一朵朵地开,又一朵朵地落,天天鲜艳,树树红硕。在茫茫的哀牢大山中,我见过的山花、野花不少,但对攀枝花,却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它挺直的干、笔直的枝,那厚实而青绿的叶,像一只只绿色的飞鸟,给人一种不折不挠的印象。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回老家,家乡的土地上那一株株、一片片挺拔向上的攀枝花树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是无数被砍伐过的树桩,有的还被连根刨去。父亲痛惜地告诉我,据说用攀枝花树的木板做甑子,蒸饭、蒸糕不会馊,还听说攀枝花板的木质很轻,许多高级音箱上的木质材料都是用攀枝花板做的。所以,一棵树大的可卖上百元,小的卖几十元,大大小小的攀枝花树就这样被砍伐了。
我与老家人交流,说攀枝花树是老家的一道风景,一定要保护,想办法重新栽培。乡亲们告诉我,其实他们也晓得攀枝花树是村里的一道风景,只是家乡人祖祖辈辈靠山吃山,种树卖树,谁能保证不砍伐攀枝花树呢?
前不久,我又回了一次家乡。刚进村子,眼前的景色令我万分欣喜。攀枝花!一排排,一片片,村道旁、河岸上、田头地头,到处红艳艳地绽放,比赛似的,一树比一树红,一朵比一朵娇,傲立枝头,煞是喜人。
乡亲们告诉我:这些年,村里经济一天天好了,都用上了电饭煲,没有人家再用柴火烧饭,没有人用甑子,山里人不再砍柴,也没有人卖攀枝花树了。再说,大家都觉得,攀枝花树是村里的一道风景,于是家家动手栽,户户动手种,这就越来越多了。前些年,扶贫工作队进了村,帮助大伙儿脱贫致富,情况更是越来越好。工作队的同志说,今后交通条件改善了,要搞攀枝花体验旅游!到那时,家乡就像村里的攀枝花一样,日子会更加红红火火。
如今,家乡的山青了,水秀了,全县的森林覆盖率达到八成多。每年的早春二月,其他花草树木还在料峭的寒风中蓄势,攀枝花就落落大方地绽放了,开得红红火火,异常灿烂,分外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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