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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茶树村周边,生长着许多粗壮高大的野茶树。听老王说,他们的老辈人就在这里种茶、养蜜蜂、养山绵羊、狩猎和采集药材山货,靠山吃山。村子方圆5公里内,有着大量被开垦种茶的土地,生长着许多无人问津的野生茶树。现在是野茶树和乔木树林混长,有些地方人都过不去了,但先人们开垦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说起这些茶的往事,可以看出老王对先辈们创业种茶的情感和对茶独有的理解。以茶为地名的村子,在(石咢)嘉还有一个,那就是与楚雄市西社路乡接壤,距离双柏县城最远的一个行*村茶叶村委会,90%的村民以茶为业。
茶是(石咢)嘉当地百姓主要经济来源。20世纪80年代初,(石咢)嘉公社24个大队,队队有茶园,万亩茶园一个接一个,一山连着一山。(石咢)嘉绿茶,条索坚实、芽白清亮、汤色青绿、持久甘甜与回味,加之经久耐泡,享誉州内外。每逢春茶上市,受托为朋友们买茶,总是乐此不彼。茶也是老家云龙子午亲戚朋友们的最爱,每次回去带的都是茶。
在悠长的饮茶历史中,形成了双柏极具特色的茶俗。很多饮茶的朋友,并不知道什么叫茶醉?只有在(石咢)嘉这个地方,才有机会遇到。(石咢)嘉人喝茶叫吃茶,特别是中老年人,一定要喝火塘里煨出来的烤茶。这种烤茶香、浓,味道醇厚。主人每次添茶,只添给你一小口,实际上,也就是我们说的品茶,这是哀牢山地区古老的、原汁原味的茶道。首次喝这种茶,稍不注意过了量,就会出现头晕、想吐的强烈反应。这种痛苦过后,烤茶的味道会让你上瘾。此外,茶区的家庭主妇,还会做糯米茶。将糯米炒到一定火候,与新茶按比例巧妙混合,制成糯米茶,也是待客佳茗。绿茶性寒,糖茶和胃,是当地老中医常挂嘴上的话。意思是说,胃寒的人常饮糖茶能驱寒温胃。这里的糖,主要是指红糖。(石咢)嘉盛产红糖,老人和妇女儿童大都喜欢饮糖茶,糖茶往往也是接待客人的首选。还有就是茶米饭,简单做法是米淘好后,加入适量的水,再抓一小把茶叶放进铜锣锅里去,这种柴火塘里煮出来的茶米饭,绝对是食物精品。另一种做法是,泡好的茶,将茶叶过滤后,把茶汤加入淘好的米一起煮。茶米饭视觉清鲜,色彩清亮,清香醇厚,营养开胃。再有一味祖传茶药,那就是老辈人留下的盐茶。盐茶中,有一味必不可少的南丘盐,一种产自景东县哀牢大山,用古老的传统瀌盐方法特制的固体盐。泡茶前,先敲一小坨南丘盐放进位于堂屋的火塘里焐着,再取一小把绿茶,用专门烤茶用的土陶煨罐慢慢烤制约三分钟,然后加入滚烫开水,将烧红的南丘盐乘热丢进煨罐里,盐茶即成。此茶对消除疲劳、补充能量,祛除赤热,特别是慢性咽炎效果特佳。
盐茶马道
秦汉以后,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客观上构成对外交往的日趋频繁。云南境内逐步形成多条茶马古道,其中一条西出昆明,经安宁、禄丰、易门过境双柏,翻越哀牢山通往思茅、临沧,入缅甸进老挝。走双柏哀牢山,过哀牢山顶的盐茶马道,是一条进出滇西、滇南的捷径,它是灵官道和五尺道之外的另一条盐茶马道。
这条过境双柏的盐茶马道,古称南方丝绸之路,是一条有名的官道。(石咢)嘉州判罗仰锜在其任上,报请朝廷批准,先后两次进行过较大维修,道路通行能力明显增强。元朝泰定之后,这条路上的马帮就很少运输丝绸了,主要运输盐和茶。据《民国摩刍县地志》记载,民国九年,从景东等地过境(石咢)嘉,外运至昆明等地的物资中,就有茶叶一万驮。其中进口一千驮,指的应该是来自景东等地的茶。那么,其他九千驮应该是双柏当地产的茶。其中,大部分是(石咢)嘉产的。其次,就是从景东进口的南丘盐,达一百万斤。双柏产的茶,不仅销到昆明、曲靖、玉溪,而且远销到广州等地。
茶叶贸易的兴起,推动了马帮运输业的发展。事实上,它为促进边疆与内地,中国与东南亚、南亚国家乃至世界各国间的交流,发挥出了很大的作用。茶成就了不同种族间的友谊,凝聚了民心。在我们云南,感同身受的是茶对各民族间经济、人文交流产生了重大影响,一片小小的茶叶,承载了人们太多的希望。
双柏出好茶,不仅是当地的气候和土壤。还有一个原因,是这里良好的自然生态环境。泡茶所用,多为山泉水。古时也有在水质清净晶莹的地方修建水井,或选择从岩石断层流出来的山泉,用这种水泡茶,会使茶的色香味得到最好释放。好茶加上好水沏出来的茶水,增添了几多美味。
老茶新语
双柏县的茶叶生产面积一直在不断扩大,从未停滞。年,民国双柏县*府从景东县引进茶树种苗在白竹山种植成功,并开办了茶厂。后来,茶树种植延伸到安龙堡乡的白家河,并建立了茶场。年,双柏县林业局成立了茶桑组,负责管理茶桑技术业务。年划归县农业局,改称“双柏县茶桑站”。自此,双柏县的茶产业有了长足进步。至年,境内有茶厂36个,茶园总面积亩,茶业涉及全县7个乡(镇),茶农户。(石咢)嘉、法脿两镇的茶园面积已超过亩,成为全县重点茶叶生产的乡镇。
(石咢)嘉老虎山茶场的建设和经营,在楚雄州茶产业建设中有着特殊意义。年,楚雄州茶桑站为探索茶产业发展新路子,经充分考察论证后,决定到茶叶老产区和有一定产业优势的(石咢)嘉区,尝试搞一个茶叶种植经营示范基地。最后选址在(石咢)嘉村公所老虎山,以向农民租赁土地的形式取得土地使用权,期限三十年,这在楚雄州内是首创。该项目的实施,不仅创造了租赁土地新模式,而且还是土地实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早期的土地流转雏形。它的另一个创举是,实现了楚雄州内茶叶平均亩产达公斤,创下产量、产值之最。(完)
(原标题:古茶余韵悠悠 盐茶马道绵长(下) 双柏茶叶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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