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青藏高原南缘,这片横断山脉纵谷地区,群山横列大江并流。元江,发源于此间的大河,是亚洲古陆上最古老的河流,据考证,远古时期,印度洋板块挤压亚欧板块后,形成了澜沧江、怒江等新的大河,改变了元江古河道原来中南半岛的走向,而流向南海北部湾。
元江,又名礼社江,得名于元代。是一条国际河流。《汉书》《水经注》等史籍记述汉代以前称元江为“僕水”,汉代之后《华阳国志》则记述为“濮水”。这条河发源于大理巍山县北,河源海拔米。她一路汇聚巍山、南涧、弥渡、南华、双柏、新平等县多条河流入元江县,后出河口,至越南北部湾入海。
元江大河,元江县境段长79.29千米,流域面积.8平方公里,年平均径流量52.21亿立米。在许多河段两岸,高山耸峙。大江奔流前行,来到海拔多米元江河谷地带时,江宽水阔,诸水来汇,河谷田畴一派平沃,宛若一个巨大的聚宝盆。此时元江坝子里,发源于南溪老林的南溪河和发源于章巴老林阿波列大山的清水河,各自收纳了哀牢山10余条溪流后,从县城南北两侧又汇入了滚滚而来的元江,两条河和元江在元江坝子上形成了三江水合环抱府城的壮美格局。
独特的地形地貌,让古老的元江成为保留丰富远古动植物基因的天堂。从海拔三百多米的河谷,到海拔二千多米的山巅,八十一峰险峻雄伟,二十六条溪流澄澈,十八处温泉淙淙。高山、大河、谷地生成元江多样性的丰富动植物类型生态系统。
在元江,自由生长着科属多种野生植物,其中包含桫椤、云南苏铁、心叶蚬木、榉树、红椿、毛红椿、金毛狗、十齿花、金荞麦、千果榄仁、元江苏铁、水青树12种孑遗古老的国家重点保护植物。
在元江,还不仅是珍稀植物赖以生存的家园,也是野生动物生息繁衍的理想天堂,有种的脊椎动物栖息。其中,有冠斑犀鸟、白腹锦鸡、白鹇、原鸡等为代表的国家重点保护鸟类24种,有以蜂猴、倭蜂猴、黑熊、猕猴为代表的国家重点保护哺乳动物28种,有以巨蜥、蟒蛇、红瘰疣螈等为代表的国家重点保护两栖及爬行动物7种。
在元江,还蕴藏着丰富的金、银、铜、铁、铬等金属矿和煤、石膏、石棉、蛇纹石、大理石、石灰石、红宝石等非金属矿。元江丰富多样的生命体系,珍贵稀有的矿产资源,绚丽多彩的自然风光,是上天对元江的馈赠!
沧海桑田,岁月流金,大自然赋予了元江这片山水无尽的神奇与美丽,也在时光河流里激扬沉淀着丰厚多彩的历史文化底蕴。
元江县,因江而名,缘起于对江滨之城路、府、州、县的*事征伐与屠戮。应江而兴的重镇在血与火中一次次涅槃,咏叹着大河上的无数悲欢离合。
在人类没有更大能力改变自然的近代以前,天然水路通道的利用,就成为人们沟通往来的最便捷方式。奔涌的大江,让元江在历史激越的浪潮里,自然成就为流域上的滇中南门户重郡。
大学者方国瑜考证,唐樊绰《蛮书》中记述的贯穿云南南北的水陆大通道“步头路”的‘步头’就位于元江。唐南诏时,元江上游最有名的是源头大理白崖城,下游最有名的是唐安南都护府治所宋平城,即今天的河内。中游就是元江境内方国瑜考证的“步头”宣城,并说步头宣城是能够船行的元江红河航道的起点。在近代滇越铁路开通前的上千年时间里,古人通过横穿云南腹地的元江,可以极为便利的出入中国南海。
唐“天宝”时期,达到了唐王朝的盛世顶峰。而此刻,远在边地的元江大河,在大唐和南诏内心,却在必然和偶然间,历史性地有了决定国运的分量。为遏制南诏,沟通安南,开元江大江“步头”据点,唐王朝与南诏大打出手。双方围绕元江“步头”路展开了一系列残酷的*治和*事角力,最终引燃了“安史之乱”这把大火,烧倾了盛唐大厦。
唐朝急切地开步头路与筑安宁城并举,以滇池西面的安宁作为要塞,试图开辟一条从安南经安宁直驱洱海地区的道路。王朝谋划调用南部安南都护府的*事力量,进一步加强控制南诏*事实力,实际上已是当时形势所迫。唐中期,唐朝扶植的南诏统一六诏后,开始不甘心势力局限于洱海区域,加上西边强大吐蕃势力的加剧扩张,在唐朝西南地区形成了唐朝、吐蕃、南诏和爨氏势力并立争雄的局面,这挑战了唐王朝的根本利益。“步头”元江,一时成为扼守云滇南下中南半岛要津。
通过开辟步头路,充分利用红河水道,可以极大地缩短安南至洱海地区的路程,便于大规模调兵遣将。步头路是唐朝要新辟之路,通海路是旧有之路。两路均利用红河水道,但登岸地点不同,“步头路”在‘步头’元江上岸,通海城路在贾勇步上岸。
由于唐朝*事调遣的安南兵,多习于水性,开步头路后,可以充分利用红河水道多行水路将近千里,非常有利从安南进兵;另一方面,唐朝通过步头路长驱直入云南腹地调兵直上安宁,避开旧路经过爨部势力较大的滇池、通海等地区,有效地减少沿途部族干扰,再利用具有重要战略地位的安宁城为据点,从安宁东北上姚州、戎州,使唐朝的这几个*事重镇连成一气,击吐蕃,遏南诏,控爨地,都能够进行神速奇袭。所以,开步头路对于唐朝具有重要的*治、*事和交通意义。唐朝就此可以一举从安宁南行下“步头”水路至安南,打通滇川交通阻碍,使安南与剑南的联系通达无阻。所以,筑安宁城开步头路,是唐朝巩固南宁州都督府和姚州都督府,联系戎州、南宁州、姚州与安南的*力,达到北抗吐蕃,东控爨氏,西遏南诏,南抚安南,通达海外的重要战略措施。
隋唐时,元江下游的安南交州可与南粤广州比肩,是当时唐王朝两个繁荣的海上贸易港。尤其是唐中期以后,交州港的对外贸易达到了鼎盛。唐王朝通过安南都护府水路北上步头至安宁入蜀的通道连接,可以强化四川蜀地对南诏实施有效的管理和强有力的*事控制,还维护了安南都护府与今两广及内地传统水陆交通线的畅通无阻,也为唐帝国南海海上交通线路的稳定与拓展提供了保障。与南诏的“天宝战争”战败后,唐朝安南经云南与内地的陆路交通被阻断了,交州港失去了南诏和西南内地市场,从此交州的海上贸易一蹶不振。
元初,元兵攻打大理国,元*来到元江征战,看到元江河谷中浑厚激荡的江水绕城东去,粗砺豪放的蒙古人马鞭一挥,说,此乃大元之江!即以元帝国名号,将大江命名为“元江”,元江自此得名。史志记载:“元宪宗四年内附,七年复叛,帅诸夷筑城据命……至元十三年,遥立元江府以羁縻之。”至元二十五年(年)蒙古人又再次对元江讨平之,割罗盘(今元江澧江镇)、马笼(今新平县漠沙一带)、步日(今宁洱)、思么(今思茅)、罗丑、罗陀、步藤、步竭、台威、台阳、设栖、你陀等十二部于威远设元江路,属临安广西元江等处宣慰司。
元宪宗四年是公元年,在这一年,蒙古铁骑灭了大理,元江也一同归附了元*,“七年复叛”,也就是公元年,元江土酋那中带领元江各部族重新反对元统治者,筑城据命,建起了周长九里,墙高两丈的水边要塞。至元十四年,即公元年,赛典赤?赡思丁率*亲征,此时步头城又称罗槃城,蒙古*队到达元江罗槃城,面对强悍的各部族,赡思丁以理谕之,以德降服,罗槃才举部出降。赡思丁的做法收到了积极的效果,其后交趾感化,约罗槃土酋结盟兄弟,同为藩臣,但元统治者也只能是遥立元江府对元江羁縻之。
赛典赤?赡思丁死后,到了至元二十五年,公元年,元*又用兵再次讨伐元江,元江各部族*民依元江天险和元*厮杀,在元江上游放下*树藤枝液,人饥马乏的元兵来到大江边饮马,人马被*死无数。元*征战向来以杀戮屠城著称,没有了仁德服人的赡思丁,被元江部族*民抵抗的元*,渡过元江后,对元江这座水边之城进行了血洗。在元江站稳脚跟后,元*又利用元江水道之便,进攻下游的安南,进一步扩大了元朝的疆域。
公元年,明朝建立时,云南还处在元朝梁王的控制下,洪武十四年,公元年,朱元璋才派傅友德、蓝玉、沐英攻打元势力平定云南。元江两岸各部族在土酋的带领下,也归顺了明王朝。经过明朝近年在云南的治理,元江经济社会得到了较快发展。史籍里说,在明朝这个时期,元江边的元江城,利用水陆便利,满城瓦屋鳞次,商贾来往,人烟密集,已经是十分繁华了。
明末清初,实力强大的元江世袭土司那嵩带领元江各族抗清。由于元江流域的抗清义举高涨,坐镇云南的吴三桂急调入滇清*一半人马攻打反清的元江,清顺治十六年,公元年秋十月,吴三桂带领十余万清*渡过冬季水缓的元江,以重炮攻杀大江边的元江城,在一个多月的猛烈炮火下,十一月下旬,元江城被破,那嵩父子指挥*民部属与清兵激战,士民巷战死伤无数,最终寡不敌众的那嵩与子那涛、弟那烨及近百口家人登楼自焚。恼羞成怒的吴三桂进城后,屠城放火毁城,这座几百年来,已经是元江流域上华丽繁庶的府城被严重破坏。《元江府志》上说:“清顺治十六年,那嵩纳叛尽毁兵焚。今用瓦屋者十之二三,其余率多土屋”。清*入关时,杀人放火是不输大元的,杀得省府州县几乎绝户也是清*经常干的,元江上的这座府城在战火中灰飞烟灭,那家土司也只有少数族人和当地百姓逃亡车里以外的暹罗安南。
顺治十八年时,元江知府刘勇、副将林国贤,看到元江上如此重要的*事重镇残破不堪,就带领*士和民众对府城加固重修。康熙年间,知府章履成又进行了再次复修。雍正七年,公元年,元江知府迟维玺捐银两,动用盐课税银两,库银两,士民募捐两,共用白银两余,对元江府城进行改筑砖砲城墙。围成周长九里,高一丈四尺的城池。设有四道城门,又另设“迎恩”“文澜”“来青”三个便门。雍正十年,咸丰、同治等时期由于地方冲突战乱和疫病流行,这座水边哺育的千年府城变得千疮百孔人烟稀少。
年,元江发生特大水灾,东城墙和南城墙被冲毁。而西北两面城墙也因时代变迁被拆除。年1月下旬,解放*第二野战*第四兵团追击溃逃的国民*第八*、第二十六*,国民*第八*在解放*追击下,面对共产*领导的边纵和元江一城各族群众同仇敌忾,国民**没有敢渡江强攻这座江边的小城,其先头部队0多人从城西北夺桥后,窜逃到泰缅金三角,其后至的多人主力来到东岸元江边,无法越过波涛滚滚的元江,激战三昼夜后,被人民解放*和边纵围歼,1月29日,元江各族人民敲锣打鼓热烈欢迎解放*入城,元江一城免遭战火。
年,这座水边之城还有街巷21条。年开始,因巷道狭窄、民房破旧、布局零乱的状况再也无法适应一个城市应给予的经济文化承载力,元江滨江老城片区展开棚户区全面改造,通过建设,古旧破落的面貌消失了,特别是连续多年大规模的河道治理,河堤的修筑加固,这座焕然一新的江滨之城诠释着大江新的历史。
元江大河的亘古滥觞,造就元江坝子宽阔肥沃的土地,也丰润了元江发展的宝贵资源。年均日照多小时,年均气温23.9度的自然条件,让沃腴的元江成了太阳厚爱的地方。54.2%的森林覆盖率,30多万亩一年两熟的稻粮和种类各异的热带瓜果,是元江今天远近闻名的美丽名片。如今绿树成荫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楼宇,齐整的街区,类型多样的场馆,人流如潮的商贸中心,是这座滨江之城新的面目。
今天的元江,在昆曼国际高速公路、泛亚中线铁路、永金高速公路等路网交织的优势区位节点上,利用罕有的“三江水合环抱滨城”山水格局,开始营建美丽滨江城市。夜幕降临时,城市街市灯火华彩辉映,亿万年江水滚滚流金,整个元江河谷流光溢彩,蔚为壮观,这颗滇中大河上的明珠,今天已远比清初马春山写下的“涛涛东注见澧水,江城隐见波光里”更添妖娆。
江滨之城的诗意风骨
元江城,从宋元明清近代几个时期来看,这座水边之城在整个元江流域是比较显赫的,曾经多次作为路府州县的治所首府。
明清前,云南大多数路府州县治所只有一二里土筑城墙保护,少数在四五里,只有个别发展比较好的有十里左右,有很多地方小到没有城邑。进入明清,很多宋元时代的土城墙在这个时期被改建成更需要财力支持的砖石城墙,从城墙的长短高矮大体可以判断城镇围度大小、人口多少和经济财力繁庶程度。
《万历云南通志》中有云南多地府城记载,作为当时云南府城的昆明,建于洪武十五年,周围九里有奇,有六城门和城楼;洪武年间,大理府围十二里,城方三里,高二丈五尺,厚二丈,城上敌台十五座;临安府,洪武二十年建,周围六里,高二丈七尺,开四门;永昌府和元江宣城一样都建于唐天宝年间,永昌府洪武年间几次重修后,围十三里,八门;楚雄府,洪武十六年建,围七里三百六十步,高二丈五尺;曲靖府,洪武二十年建,周围六里,开四门;澂江府,隆庆四年建,周六百八丈,高一丈九尺,厚一丈五尺。
元江府城从元宪宗七年筑城据命,到雍正七年重修,城周长九里的较大格局没有多少改变,可以说,江边的这座城市当时的规模和实力并不一般,属于比较大的城邑。
作为一方重镇的元江,以她在历史长河里的底蕴和这方水土的迷蒙景致,扰动了元江历代文人的心绪。明末乡贤马驷舆游元江府城北郊栖霞山温泉写道:“深冬浑似早春天,北郭探幽兴渺然。云拥霞山晴似雨,水涵石沼暖生烟。当轩红叶埋幽径,隔岸苍葭蔽野田。浴罢归来身意净,澧江徐放夕阳船。”这首诗是较早以诗咏诵元江风物特色的诗,诗里所说的温泉至今仍在元江东岸汩汩如昔。其子举人马驸登上元江东岸坝子边的玉台山,面对大江两岸天开云阔,难抑激情,以诗《登玉台山》直抒胸臆:
“岭南山水甲海甸,埋没蛮荒人不见。天放宗元下柳州,特为山川开胜面,惠笼僻处西南偏,开国于今四百年。山川亦自称奇伟,憾无妙笔一为传。我登玉山数往复,下瞰平畴与山麓。灵岩万仞髙插天,千山万山皆拱伏。流泉在左响淙淙,天畔更闻远寺钟。峰回路转开灵境,层层古洞白云封。怪石如林难投步,板附藤萝更寻路。树头野鸟时軥辀,远见前山望烟雾。吁嗟此境信称奇,我陟其岭眼无迷。对面五峰横黛色,烟雨霏霏更如丝。滔滔东注见礼水,江城隐隐波光里。城廓人民几变迁,三十余年遗战垒。登临此日心目开,林壑阴阴昼起雷。夕阳点点牛羊下,暮色苍然自远来。郡国名胜称第一,好景流连当十日。自知流翰愧难工,留俟他年太史笔。”诗歌凝练地把历史兴替沧桑,涵入元江大江大河的美丽景色中咏叹显影。
明末清初,元江马家可谓人才辈出,马驸之子进士马汝为也如父辈,在山水元江的诗意氤氲下,写有许多诗歌。他有一首《江城平屋》这样描写:“一郡皆平屋,南家接北家。人唯馨以德,室不贵营华。直上楼头坦,同怜月色赊。管弦音并响,调拟落梅花。”字句间,元江人烟密集的府城内,管弦之声悠扬四起,一派优雅闲适生活场景犹如眼前,堪比今天的丽江古城与洞经。
清朝康熙年间进士,元江*民府府官段志熙,有一首《元郡新治》对当时元江府城广阔的区位幅员、美丽的自然风光进行描画:“边郡规模始壮哉,*堂位置洵天开。山连诸缅层恋涌,水合三江匹练回。东峙玉台形矗列,南蹲天马势虺馗。云屏坐对横如画,叠翠重重入户来。”清乾隆年间云贵总督刘藻,路过元江,留有一首《宿元江偶咏》,诗里写道:“元江城外水如汤,花盖藩篱竹构房一望粘天千亩碧,亭亭高处是槟榔。”诗人赞美了温润的元江水,滋润着元江城外坝子上宽阔的平畴绿野,村村寨寨各种花卉如荫如盖,连篱笆墙都是花卉枝蔓生成的,茂密的竹丛简直可以像遮蔽风雨的房屋,绿油油的田野接到天际线上,到处是高高亭立的槟榔林,美丽风情的元江跃然纸上。
我们今天不得不感激赞叹用诗词为今人留下水边之城记忆的先贤循吏墨客,长长短短几百首辞赋,跨越千百年还让人能感受这座城的温情。
在清初,有省、府、州、县八条驿道籍元江水利之便交会元江。江畔的元江城,东通临安可入黔桂;南达河口可入越北;西抵景东可至永昌;北往昆明可入川康;更有东南西南诸路,可下车里入交缅,元江大河,让元江占尽水陆便宜。从元江城通过木船航运,享誉东南亚及欧美各国的普洱茶、猪街茶,以及品质极佳的磨黑盐,源源不断销往海外。
元江县城直到上世纪50年代的解放初期,有8条街道通往江边河埠,江岸可供近百木船同时上下货物,极其方便。城东南的支流清水河自然形成一个天然河湾,装好货物的船只,均可驶入停泊,这大概就是古人说的:“澧江徐放夕阳船”。老城四城门附近有大小不等的数十家马店,城内有十数家盐店、货栈,南来北往的船客、马帮、商旅经年在这里营商食宿。由于水陆两路设施齐全,货物集散快捷,元江又成了繁华之地。
一个地域,历史文化山水风情的记忆,要回归于人所居住生活的聚落里寻觅,这是最有温度的历史回眸。一方水土一方人,一方人有一方城。在那些聚集着烟火气息的一条条街巷楼阁,是一个城市活色生香的生命机理,也最具历史张力,它最纯粹地对外展现着一个地域的文化符号。
元江和因她而生的水边之城,一切切网织着元江水和水滨城最精致的生命温度,那些近现代都还在茶马转运里喧嚣的鱼台码头、东门街;那幽幽漫着书卷气的马家巷、孙家巷等贤达雅士名宦寓所;那一座座杨柳依依花木扶疏四合院里的茶楼酒肆驿馆;那香火弥漫的寺庙道观宗祠;甚至贩夫走卒穿透石板街巷的吆喝,大江上一只只或行或泊茶盐米粮船的帆影桅杆,在时光和城市的变迁中,慢慢揉碎在渐行渐远的乡愁里去了。在大江边生成的我们,如一粒微尘,很难在触之即碎的线装残本里寻觅,只能让诗意在大江上城市灯影的梦境里回荡。
“一江烟水照晴岚,两岸人家接画檐,芰荷丛一段秋光淡。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飐。爱杀江南!”张养浩这首《水仙子·咏江南》元曲,虽然写的是繁华富庶的江南,却觉得那个时候的元江,和多江多水的江南各地比,并不逊色,张养浩如果来元江,为元江和水边之城写下的肯定也是这个调子,也只有这样的调子才能伴着那古色古香的音色千百次在人们内心里回漾旋律。
柳品勇,男,70后,云南元江人。长年从事研究元江历史文化等课题,偶有文章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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